写点生活|我的母亲

时间:2025-05-11 07:12:00

潮新闻客户端 金志梅

在我的所有亲情题材的作品中,写父亲的比较多,也许因为父亲和我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久,生活中的点滴充满了我的记忆。而写母亲的题材相对较少,因为,母亲在我19岁时就离开了我,那时我正值青春叛逆期。最近的一部热播剧《我的阿勒泰》里的母亲形象,几乎就是我母亲的翻版,说话大大咧咧、干活风风火火,热爱生活的强烈,底层生活的挣扎……所有的记忆片段几乎重新在我的脑海里过滤了一遍。虽然时间久远,但母亲,依然让我肃然起敬!

母亲出生在一个当地方圆百里算得上相当富裕的大家族,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姐。估计当时少不更事的母亲是个颜值控,被父亲的玉树临风倾倒,抛弃家产殷实的大家庭,跟随父亲沦落天涯。所有以后接踵而来的生活苦难、颠沛流离,终于让母亲活成了一个女强人。别的不说,独自抚养长大五个孩子,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更不用说一个堂堂小姐面对生活的艰难了。

在我心里,对于母亲,我不仅仅有感恩,更多的是肃然起敬!

新中国成立二十八周年时,我和母亲在城站最后一次合影。

母亲文化不高,但是喜欢看红楼梦小说,在我最深的印象里,她总是抽空拿一本《红楼梦》坐在墙门门口看,好像永远看不完,路过的人会停下来听她东拉西扯几句红楼,也许,这就是母亲给我的最初的文学启蒙。

母亲有一双巧手,一块简易的布料经她缝制后就成了我身上独一无二的服装,从来不用缝纫机,而是一针一线纯手工制作。

母亲思维新潮,喜欢在我的头上编着不同花样的辫子,好几次我羞于太时髦而不敢外出。母亲最后一次给我编辫子永远停留在我的十九岁,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,离春节很近,家里的屋檐下已经挂满了母亲准备春节的亲手酱的年货。以后,再也没有人为我编辫子,再也没有人为我酱年货,再也没有了母亲的味道。

母亲很疼我,但是对我也很严厉。母亲说话声音很响,整个大院总能听见她不时呼喊我读书的声音,时不时还会响起扇子拍在我肩上的脆响。母亲作为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,或许一直认为我应该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。可惜的是,扇子的脆响终究没有打出一个大家闺秀,我的叛逆终究没有活成母亲希望的样子。这,也许是母亲最大的失望,是我最大的遗憾了吧!

母亲和我最后一张合影和那些陈年往事,被一部热播剧《我的阿勒泰》中母亲的底层的生活形象翻了出来,那么清晰而温暖,那些往事永远停留在我回不去的十九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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